新世界-灵性的觉醒:第五章 痛苦之身(pain body)

很多人思考的过程大多都是不自主的、自动化的以及重复的。这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静电干扰,并没有真正的用处。严格来说,不是你在思考,而是思考发生在你身上。当你说“我思考”的时候,是暗示你有自主权。它意味着你对这件事情有决定权,在这里你是有选择余地的。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思考”就像“我消化”或是“我循环我的血液”一样,是错误的陈述。消化是自己发生的,血液循环是自己发生的,思考也是自己发生的。

脑袋里的声音有它自己的生命。大部分的人受制于那个声音;他们被思想占有,被心智占有。因为心智被过去所制约,你因而被迫不断地重复演出过去。以东方的词汇来说,就是业力(karma)。当认同于那个声音时,你当然浑然不觉。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被它占据了。因为只有当误把那个占有你的实体当成自己时,也就是说,当你变成它的时候,你才会真正地被它占有。

几千年来,人类愈来愈被心智所占据,无法认出那个占据我们的实体并不是我们自己。在完全与心智认同的情况下,一个虚假错误的自我感——小我——于焉而生。小我的密度取决于你这个意识体,认同于心智和思考的程度。但思考不过是意识整体以及你本质整体中很微小的一个面向。

与心智认同的程度因人而异。有些人偶尔可以享受到短暂的从心智中解放出来时的平安、喜悦和生命力。这些时刻的经历,就让他们的生命充满了价值。在这些时刻中,有时创造力、爱和慈悲也会升起。而其他人则是经常地困在小我的状态中。他们与自己、与周围其他的人和世界都是疏离的。当你看着他们的时候,你会看到他们脸上的紧绷,也许眉头深锁,或是茫然或呆滞的眼神。由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思考所占有,所以他们并不是真的在看着你或听你说话。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无法临在,因为他们的注意力不是在过去就是在未来,而过去和未来当然只是以念头的形式(念相)存在于心智之中。或者他们透过扮演某种角色与你互动,因此也不是以真面目示人。大多数的人和他们自己的本质是如此地疏离,以至于几乎每个人都可以看出他们的行为和与人互动的方式是如此地虚伪,当然,那些和他们同样虚假、同样与自己本质疏离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疏离的意思是,你在任何情况下、任何地点,或跟任何人,甚至跟你自己在一起时,都无法感到自在。一直想要得到“回家”的感觉,但却总是无法放松自在。20世纪最伟大的几个作家,像卡夫卡(Franz Kafka),加缪(Albert Camus),艾略特(T.S. Eliot),乔伊斯(James Joyce),他们体会出“疏离”是人类存在的一个普遍的困境,也许他们自身就有很深的感触,所以能够在他们的作品中把它表达得淋漓尽致。这些作家并没有提供解决之道。他们的贡献就是:反映我们人类的窘境,让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它。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窘境,就是迈向超越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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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的诞生

除了思想的来去流动之外,小我还有一个与思想不是完全无关的面向,那就是:情绪。这并不是说所有的思想和情绪都是属于小我的。只有在认同它们并且被它们完全控制的时候,也就是说,当思想和情绪变成了“我”的时候,它们才会转变成小我。

物质的有机体——你的身体——有它自己的智性,就像其他所有生命形式的有机体一样。智性会对心智之所思所想做出反应。所以情绪就是身体对心智的反应。当然,身体的智性是宇宙智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宇宙智性无数的显化之一。身体的智性给予组成物质有机体的原子和分子暂时的凝聚力。它是掌管身体所有器官运作的组织原则,包括:氧气和食物转化成能量的过程,心跳和血液循环,保护身体不受侵犯的免疫系统,感官刺激转译为神经冲动,送到大脑去解码,然后再重新组合成一个和谐的、有关外在实相的内在影像。所有这一切以及其他几千个同时进行的身体功能,都由身体的智性协调得尽善尽美。掌控身体的不是你,而是那个智性。它同时也管理这有机体对它周围环境的反应。

对任何的生命形式来说,都是这样的。同样的智性,也把植物带进物质形式然后再从中显化出花朵,并让花朵在清晨绽放,迎向阳光,而在夜晚闭上花瓣。同样的智性,也显化成为大地之母盖娅(Gaia),也就是地球这个复杂的生命体。

同样的智性,也让有机体对任何威胁或挑战升起本能的反应。它在动物身上创造了类似人类情绪的反应:愤怒、恐惧、欢乐。这些本能的反应可被视为是情绪的原始状态。在某些状况下,人类和动物经历本能反应的方式是一样的。在面临危险时,当有机体的生存遭受威胁时,心跳会加速,肌肉会绷紧,呼吸也会加快,好准备战斗或是逃跑(fight or flight)。这是原始的恐惧。当被逼到绝路时,一股强烈的能量会突然升起,给予身体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原始的愤怒。这些本能反应和情绪很相近,但是在字面上的真意并不是情绪。本能反应和情绪之间最根本的差异在于:本能反应是身体对外界情况的直接反应。而另一方面,情绪则是身体对思维的反应。

间接的,一种情绪可能也会是对某种实际情况或事件的反应,但是,情绪对事件的反应是经由心智阐释的过滤,思想的过滤,也就是说,经由“好与坏”、“喜欢与不喜欢”、“我和我的”这些心理上的概念的过滤。比如说,当有人告诉你一辆车被偷了,你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情绪的。但如果被偷的是“你的”车,你可能会非常地生气。令人惊讶的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概念“我的”,就会激起那么强烈的情绪。

虽然身体是很聪明的,但是它却无法分辨实际情况和想象之间的差异。身体对每个思想都会起反应,好像这些思想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它不知道那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对身体而言,忧虑、恐惧的思想就等于“我遭受危险了”。于是它就顺应地做出反应,即使当时可能是晚上,而你正躺在一张温暖而舒服的床上,你仍然会心跳加速,肌肉紧绷,呼吸加快,能量随之累积。但是因为这个想象中的危险只是一个心理的幻相,所以这些能量无法宣泄。部分能量转回到心智中,激发更多焦虑的思想。剩下的变成有毒的能量,危害身体的和谐运作。

情绪和小我

小我不仅是未受观测的心智以及在脑袋里老想假扮成你的声音,同时也是身体对脑袋中那声音所说的事情的反应,也就是未受观测的情绪。

我们前面已经看到,大部分的时间,小我的声音都会从事哪些思考,还有,无论思考的内容是什么,小我思考过程的结构与生俱来就功能失调。这种功能失调的思考就会让身体产生负面情绪的反应。

身体相信脑袋中的声音所诉说的故事并对它做出反应。这些反应就是情绪。而这些情绪接下来又把能量反馈给当初创造它的思想。这就是介于未受审查的思想和情绪之间的恶性循环,创造了更多情绪化的思考以及情绪化的杜撰故事。

小我情绪组成的成分是因人而异的。有些小我的情绪成分比较大些。触动身体发生情绪反应的思想有时来得太快,在思想还来不及在心智中成形时,身体已经回应产生情绪,而情绪也转变成了反应。那些思想存在于一个语言未及的阶段,可以被称为未说出口的、无意识的假设。它们源自于过去的制约,通常是从童年早期开始。“人都是不可信赖的”就是一个人无意识假设的例子。这个人最早期的人际关系,也就是说,和他父母与手足间的关系,是缺乏支持而且不能提供信任感的。还有一些常见的无意识假设的例子:“没有人尊敬我和感激我。我必须要奋斗才能生存。钱永远不够用。生命总是让你失望。我不配得丰足。我不值得爱。”无意识的假设在身体创造了情绪,然后又制造心智的活动以及(或是)立即的反应。这样一来,它们就创造了个人的实相。

小我的声音不断地打扰身体自然的良好状态。几乎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在很多的紧张和压力之下,不是因为外在因素的威胁,而是从内在的心智而起的。小我附着于身体之上,身体没有选择,只能回应那些构成小我的所有功能失调的思维模式。如此一来,负面情绪之续流就伴随着不间断的、强迫性的思想续流。

什么是负面情绪呢?就是对身体有害的,干扰身体平衡、和谐运作的情绪。恐惧、焦虑、愤怒、怨恨、悲伤、仇恨或极度的厌恶、嫉妒、羡慕——它们都会阻碍能量流向身体,影响心脏功能以及免疫系统、消化系统、荷尔蒙的分泌等等。即使是主流医药界,虽然对于小我运作的方式所知甚少,但也开始体认到负面情绪状态和身体疾病之间的关联。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情绪也会影响你所接触的人,同时间接地经由一连串连锁反应,也影响到无数你不认识的人。有一个对所有负面情绪的统称就是:不快乐。

那么,正面情绪是否对身体有不同的影响呢?它们是否会加强免疫系统,活化与疗愈身体呢?是的,没错,但是我们必须要区分一下小我产生的正面情绪以及更深层次的情绪之间的差异。这种更深层次的情绪是从你与本体联结的自然状态下散发出来的。

其实,在小我产生的正面情绪之中,已经潜藏了它们很快就会转变成为的反向情绪。举几个例子:小我所谓的爱,其实是占有和上瘾的执著,转瞬间就会变成恨。对未来事件的期盼,其实是小我过度重视未来,当事件结束或是未能满足小我的期待时,很容易就转变成它的相反情绪——打击或失望。某一天,赞美和认可让你觉得有生命力而且很快乐;而另外一天,被批评或是被忽略又会让你觉得沮丧和不快乐。一个狂野派对的欢乐,会以黯然神伤和第二天清晨的宿醉收场。无恶即无善,无低即无高。

小我产生的情绪是从心智对于外在因素的认同而衍生出来的,而外在的因素当然都是不稳定而且时刻变化的。我们前面所说的更深层次的情绪其实不是真正的情绪,而是本体的状态。情绪存在于相对(opposites)的领域之中。本体的状态也许可以被遮掩,但是它们没有相对的反面。它们以爱、喜悦与和平的方式从你的内在散发出来,是你真实本质的面向。

有人类心智的鸭子

在《当下的力量》一书中,我提到对两只鸭子的观察。它们在短暂的冲突之后,会分开然后往相反的方向游去,然后不约而同地用力振动它们的翅膀几次,好释放刚才打架时所累积的多余能量。之后,它们会继续安详地在水面上漂流,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如果鸭子有人类的心智的话,它会以思维和编造故事的方式,让刚才的冲突继续。鸭子所编造的故事可能是这样的:“我真不敢相信它刚才做的事情。它靠近我不到五英寸哪!它以为这个池塘是它的啊!一点也不考虑我的私人空间。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它了。下次它一定还会试图再做些什么来惹毛我。我相信它现在就已经在暗中计划了!但是我可不会就这样忍气吞声。我要好好给它一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教训。”就这样,心智可以不断地编造故事,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还是一直在思量、谈论这件事。对身体来说,这场争斗还在持续着,而身体针对这些思想而产生的能量就是情绪,情绪又反过来制造更多的思想。这就变成小我的情绪化思维。你现在就可以看见,如果鸭子有人类的心智的话,它的生活会变得问题重重。然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生活的。生活的情境及事件,从未真正地结束。心智和它制造的“我和我的故事”让这些事件一直继续下去。

身为一个物种,我们已经失去方向了。只要我们能够停下脚步,观看,倾听,那么所有大自然界的存在,无论是花朵还是树木,还有动物们,都有重要的功课可以教导我们。我们从鸭子那里学到的教训就是:拍打你的翅膀。意思就是:“放下你的故事”——然后回到力量的唯一所在:当下时刻。

怀抱过去

日本禅宗两名和尚的故事,把人类心智无法、或是不愿意放下过去的情形,描述得淋漓尽致。湛山和奕堂两名和尚,走在大雨后泥泞的乡间路上。接近一个村庄的时候,有名年轻女子正准备穿越泥泞的马路,但是因为泥巴太深了,她担心身上的丝质和服会因此而弄脏。湛山当场就背起那名女子,把她送到路的另一边。

两名和尚继续在静默中行进。五个小时以后,快要接近他们投宿的寺庙时,奕堂再也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背那名女子过马路?”他问道,“你知道我们和尚要遵守清规的。”

“我几个小时以前就已经把她放下了,”湛山回答,“难道你还背着她吗?”

现在请想象,如果有人像奕堂那样,总是无法或不愿意在内在放下生活的情境,并且还继续不断地在内在累积负累,那么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然后你就可以了解我们这个地球上大多数人生活的面貌了。在这些人的心智中,背负了多么沉重的负担,而这些负担,都是关于“过去”的。

“过去”是以“记忆”的形式在你之内存活,但是记忆本身并不是问题。事实上,经由记忆,我们才能从过去和过去的错误中记取教训。只有当记忆(就是有关过去的思想)完全地掌控你的时候,它们才会变成负担,变成问题,而成为你自我感的一部分。你被过去所制约而形成的个性,就成了你的牢笼。你把自我感投注在记忆之中,视这些故事为你自己本身。这个“渺小的我”就是遮蔽你真实身份的幻相,让你看不见自己是永恒无形的临在。

然而,你的故事不仅仅包括了心智的记忆,也有情绪的记忆——不断地被反刍的陈年情绪。就像那名和尚,他不断地用思想在喂养他背负了五个小时的不满。大部分的人,终其一生,都背负了很多不必要的重担——心理上和情绪上的。经由怨恨、后悔、敌意和罪疚,他们限制了自己。他们情绪化的思考已经变成了他们的自我,所以他们必须要紧抓着这些旧有的情绪不放,以加强身份认同。

因为人类倾向于让旧有的情绪恒久存在,所以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累积已久的过往情绪伤痛的能量场,我称之为“痛苦之身”。

然而,我们可以停止在现有的痛苦之身上添油加醋。借由象征性地拍打我们的翅膀,避免心理一直盘桓在过去(无论是昨天还是三十年前发生的),我们可以学习破除累积和留存陈年情绪的习惯。我们可以学习不让情境或事件在我们的脑海中一直存活,而让我们的注意力持续地回到原始的、永恒的当下时刻,而不会陷在内心所制作的电影中。这样一来,我们的临在,而不是我们的思想和情绪,就会变成我们的身份。

任何过去发生的事情,此刻都无法阻止你活在当下;而如果过去无法阻止你此刻活在当下,那么它还有什么力量可言呢?

个人和集体

当任何负面情绪升起,如果在当下不能完全地以它的原貌被面对和看见的话,它就不会完全地消失,而会遗留下来一些残余之痛。

特别是孩子,他们会觉得有些负面情绪过于强烈而无法面对,因此会试图不去感受它们。如果没有一个完全有意识的成人,在旁边以爱和慈悲的理解去指导他们直接面对情绪的话,在那一刻,孩子的唯一选择,就是不去感受情绪。很不幸,当孩子长大成人时,那个早期的防御机制通常还是存在。那个未受认可的情绪一直在他或她之内存活,然后以间接的方式显现出来,像焦虑、愤怒、突发的暴力、郁闷的心情,甚至身体上的疾病。在有些例子中,它还会妨碍或是破坏每一份亲密关系。大部分的心理治疗师都碰到过一些病人,刚开始的时候,都说自己的童年非常快乐,最后的事实却完全相反。这些也许是比较极端的例子,但是没有人的童年可以免于情绪伤痛的。即使你的双亲都开悟了,你还是在一个大部分都是无意识的世界中长大。

那些没有被完全面对、接纳和放下的强烈负面情绪,会残留余痛,然后会结合起来形成一个能量场,在你身体的每个细胞中存活。它不仅包括了童年时的痛苦,还有后来在青少年以及成人时期加诸其上的痛苦情绪,而这些大部分都是小我的声音创造的。当虚假的自我感是你生活的基础时,你生活当中不可避免的伴侣就是这种情绪上的痛苦。

这个在每个人之中存活的能量场,是由陈旧但却仍然十分活跃的情绪所组成的,它就是痛苦之身。

然而,痛苦之身的本质并不是个人化的。它也继承了无数人在人类历史上所受的痛苦,包括不断的种族战争、奴役、掠夺、强暴、虐待,还有其他形式的暴力。这些痛苦还是存留在人类集体的心灵中,而且每天都还在不断地增加。只要你收看今晚的新闻或是看一下人际关系之间的剧码,就能够得到印证。人类集体的痛苦之身很可能已经编入每个人的DNA(基因)之中了,虽然我们还没有在DNA中找到它。

每个新生儿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就已经带着情绪的痛苦之身而来了。有些痛苦之身比较沉重,稠密。有些婴儿大部分的时间都很快乐,但有些内在却好像带着极大的愁烦降生。虽然有些婴儿是因为照顾和关爱不够而啼哭不止,但有些却无缘无故哭泣不休,似乎要让周围的人也和他们一样地不快乐,而通常他们都能做到。这些婴儿分担着一部分很沉重的人类痛苦而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些婴儿常常哭泣,是因为他们可以感受到父母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这让他们十分痛苦,而他们本身的痛苦之身,也会借由吸收父母痛苦之身的能量而增长。不管是哪一种情形,随着婴儿身体的成长,痛苦之身也随之而长。

一个痛苦之身比较轻微的婴儿,相较于那些痛苦之身较为沉重的婴儿,长大成人以后,不一定会在灵性方面进化得比较快。事实上,情况通常是相反的。有沉重痛苦之身的人,与痛苦之身较轻微的人相比,通常比较容易在灵性方面觉醒。虽然有些人还是困在厚重的痛苦之身中无法动弹,但很多人到了一个地步会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苦恼,因此他们想要觉醒的动机就会变得很强。

为什么耶稣受难的身体——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孔,因无数创伤而流血不止的身体,在人类集体意识中是如此重要的一个形象?数百万人,尤其是在中世纪时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内在和它起了共鸣,如果不是无意识地认出了它正是他们内在实相(痛苦之身)的外在显现的话,就不会与之产生如此深的联结。他们的意识虽然还不足以直接地在自己内在辨识出痛苦之身,但这是开始觉知到痛苦之身的第一步。基督可被视为人类的原型,具体显现了人类的痛苦和转化超越的可能性。

痛苦之身如何更新自己

痛苦之身是存活在大多数人之内的半自动化能量形式,是一个由情绪组成的实体。它有自己原始的智力,和一个狡猾的动物差不多,它的智力大部分都是应用在求取生存上。和所有的生命形式一样,它定期需要喂养——吸收新的能量——而它所赖以维生的食物就是与它自身能够相应的能量,也就是说,和它振动频率类似的能量。任何痛苦的情绪经验都可以作为痛苦之身的食物。这就是为什么它会因负面思想以及人际关系当中的戏剧事件而茁壮成长。痛苦之身就是对不幸的瘾头。

当首次发现,在你之内居然有个实体需要定期地寻求负面情绪和不幸时,你也许会很震惊。你需要更多的觉知,才能在自己身上看到痛苦之身,而在别人身上认出它是比较容易的。一旦那种不快乐的情绪掌控了你,你不但不想停止,反而还想让其他人和你一样地悲惨,好以他们负面的情绪反应为食。

在大多数人之中,痛苦之身有静止期和活跃期。当它静止时,你很容易就忘记你内在有一片沉重的乌云,或是正在休眠的火山,这两种情形是根据你个别痛苦之身的能量场而定的。静止期的长度因人而异:最常见的是几个星期,但是也可能是几天或是几个月。一些罕见的例子中,痛苦之身可以冬眠好几年,才被某些事件触动而醒。

痛苦之身如何以你的思想为食

当痛苦之身感到饥饿时,就会从休眠状态中苏醒,准备开始觅食。还有就是,它也可能在任何时间被一件事情给触发。准备要觅食的痛苦之身,可以经由最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被触动,像别人说了或做了什么,甚或是一个思想。如果你独居或是当时没有别人在身边,痛苦之身就会以你的思想为食。突然之间,你的思绪就会变得极端的负面。你可能无法察觉到,在那些蜂拥而至的负面思想出现之前,一波负面情绪早以黯淡而沉重的心情,或是焦虑、暴怒的方式,侵略了你的心智。所有的思想都是能量,而此刻痛苦之身正是以你思想的能量为食。但并不是所有的思想都可以供它食用。你不必特别敏感就可以察觉到,一个正面的思想与负面的思想是有完全不同感受的。它们是相同的能量,但是振动的频率却不同。一个快乐、正面的思想对痛苦之身来说是无法消化的。它只能以负面思想为食,因为只有这些思想和它的能量场是相合的。

万事万物都是不断振动的能量场。你坐的椅子,还有你手上拿的书,看起来好像是坚实而且固定的,因为这是你的感官感知它们振动频率的方式。也就是说,分子、原子、电子、亚原子的粒子,它们不断地振动,因而共同创造了你看起来是椅子、书本、树木或身体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物质的实体,实际上是能量以一种特定范围的频率振动(运动)的结果。思想的能量也是一样的,但是它的振动频率比物质来得高,所以看不见也摸不着。思想有它们自己振动的频率范围,负面思想的振动频率较低,正面情绪的频率则较高。痛苦之身的振动频率和负面思想的振动频率能够产生共鸣,这就是为什么痛苦之身只能以负面思想为食。

思想导致情绪的常见模式,在痛苦之身的例子中是相反的,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从痛苦之身而来的情绪很快地掌控了你的思考,一旦你的心智被痛苦之身接管了之后,你的思考就变成负面的了。你脑袋里的声音会一直诉说着一些悲惨、焦虑或是令人愤怒的故事——有关你自己或是你的生活、其他人、你的过去、未来或是想象的事件。那个声音还会责怪、控诉、抱怨或是想象。而你是如此地认同于那个声音所说的事,完全相信它扭曲的观点。在那个时候,对不幸的瘾头就开始了。

其实,不是你不能阻止自己一连串的负面思想,而是你不愿意。因为在那个时候,痛苦之身经由你而活出来了,而且还假装是你。对痛苦之身来说,痛苦是乐趣。它贪婪地吞食每一个负面思想。事实上,平常在脑袋中的那个声音现在就变成痛苦之身的声音了。它接管了内在对话。然后在痛苦之身和你的思考之间就开始了一个恶性循环。每个思想都在喂养痛苦之身,而痛苦之身又回报以更多的思想。到一定程度,也许是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以后,它饱足了,然后又回到它休眠的状态,留下的是耗损了很多能量的有机体,还有非常容易受疾病侵犯的身体。听起来它好像是个心灵寄生虫,没错,这就是它的本色。

痛苦之身如何以戏剧化事件为食

如果有其他的人在场,特别是你的伴侣或是亲密的家人,痛苦之身就会试图去激怒他们——也就是说去“按他们的按钮(push their buttons)”——而以接下来的剧码为食。痛苦之身最喜欢亲密关系和家庭关系,因为这是它们食物的主要来源。当他人的痛苦之身决定要把你拖下水来一起唱戏时,你是很难抗拒的。它直觉地就会知道你最弱和最痛的点在那里。如果第一次没有成功的话,它会一试再试。痛苦之身是一个未成熟的原始情绪,还在寻求更多的情绪。对方的痛苦之身想要唤醒你的,好让两个痛苦之身彼此用能量供养对方。

很多人际关系,都会定期演出暴力和破坏性痛苦之身的插曲。对一个孩子来说,目睹双亲痛苦之身演出的情绪暴力,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但这却是全世界上百万名儿童的命运,也是他们每日面对的噩梦。这也是人类的痛苦之身世代传递的主要方法之一。在每个插曲之后,伴侣们和好了,然后在小我能够容忍的极限范围内,会有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酗酒过量常常会激发痛苦之身,尤其是对男人而言,当然有些女人也是。当一个人喝醉的时候,痛苦之身掌控了他,因此他的性格就会大变。一个极度无意识的人,如果他的痛苦之身习惯以肢体暴力为食的话,通常会对他的配偶或孩子暴力相向。当他清醒的时候,他会觉得非常抱歉而且会说他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而且他是很认真的。然而,在说话和提供保证的人,并不是那个诉诸暴力的人,所以你可以确定这种事情会一再发生,除非他能够学会临在,能够辨识出自己之内的痛苦之身,因而撤离对它的认同。有的时候,一些适当的心理辅导可以帮助他做到。

大部分的痛苦之身都同时要加诸痛苦给别人,并且让自己承受痛苦,但有些会是比较倾向做加害者或是受害者。两者都以暴力为食,不管是情绪暴力或是肢体暴力。有些觉得自己“坠入情网”的情侣,其实是双方的痛苦之身非常互补因而产生吸引力。有时加害者与受害者的角色在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指派好了。有些原来以为是天作之合的婚姻,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是地狱制造的。

如果你曾经养过猫,你就知道,即使看起来它好像睡着了,它还是知道周遭发生的事,因为只要有丝毫不寻常的声音出现,它的耳朵就会向声音来源处移动,眼睛也会稍稍张开。休眠中的痛苦之身也是如此。在某个层面上,它们还是醒着的,伺机而动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触发它们的机会。

在亲密关系中,痛苦之身通常都会狡猾地处于低姿态,直到两个人开始同居,或最好就是签下了一纸合约,承诺余生都要与对方共度。你不仅仅是与你的妻子或是丈夫结婚,你也和他/她的痛苦之身结合——对方也和你的结合。有一天,也许就是在同居不久或是蜜月期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伴侣的个性完全改变了,这可是非常令人吃惊的。可能就是为了一件相对来说的小事,她会用尖锐刺耳的声音控诉你,指责你,或是怒骂你。或是她会变得对你冷漠疏远,你会问,“怎么了?”“没事。”她说。但是她身上散发出强烈敌意的能量却在说:“可有事了!”当你看她的眼睛,它们不再有光彩;好像有一层厚重的帘幕已经落下,你认识和爱慕的那个存在,以前是可以穿透小我而闪耀出来的,现在却完全看不到了。回视你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的眼中充满了仇恨、敌意、怨怼或是愤怒。当她和你说话时,开口说话的不是你的配偶或伴侣,而是痛苦之身透过他们在说话。她说的都是痛苦之身版本的实相——一个完全被恐惧、敌意、愤怒和想要别人和自己更加痛苦的欲望所扭曲的实相。

在此你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伴侣的真面目,对你来说如此陌生,而你是否犯了可怕的错误,竟然选择了对方?当然,它不是真面目,只是暂时接管的痛苦之身。想要找到没有痛苦之身的伴侣是非常困难的,但是选择一个痛苦之身不是过于沉重的伴侣应该是较为明智的。

沉重的痛苦之身

有些人的痛苦之身非常沉重,从来无法完全休眠。他们虽然在微笑、很有礼貌地谈话,但是你不需要有特异功能就可以感觉到他们表相下沸腾的负面情绪,随时都在等待下一个让他们起反应的事件,下一个让他们去责怪或是对抗的人,下一个让他们不快乐的事。他们的痛苦之身贪得无厌,永不饱足。他们扩大了小我对敌人的需要。

经由对事件的过度反应,相对来说的小事都会被不成比例地扩大,因为他们要让其他的人也产生负面反应,好拖他们一起下场演戏。有些人会陷入漫长而最终毫无意义的斗争,或是和某些机构及个人展开法庭诉讼。有些人则深陷在对过去的配偶或伴侣的仇恨当中而无法自拔。由于无法觉知到自己内在持有的痛苦,他们只有经由对事情的过度反应,把痛苦投射到生活事件和情境中。由于完全缺乏自我觉察,他们无法分辨出事件本身和他们对事件的反应,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对他们来说,不幸,甚至是痛苦本身,是在那个事件或情境之中。由于对自己的内在状态毫无意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非常地不快乐,而且在受苦。

有时这些有沉重痛苦之身的人会成为各种运动的活跃分子。他们投入的运动本身可能很有价值,而他们在刚开始时也可以成功地做好一些事。然而,他们所说和所做的,都带有负面的能量,而且他们无意识地需要敌人和冲突,这些都会逐渐地对他们所投入的运动产生阻力。通常最后他们都会在自己的组织中制造出敌人,因为无论他们去哪里,都可以找到让他们不好过的理由,所以他们的痛苦之身可以持续找到它要追寻的东西。

娱乐、传媒和痛苦之身

如果你对我们当代的文明不是很熟悉,或是你是从另外一个年代或是其他星球刚刚来到地球的话,有一件会让你很惊讶的事就是,上百万的人喜爱而且花钱去观赏人类如何自相残杀、互相虐待,然后称它为“娱乐”。

为什么暴力电影会吸引那么多的观众?这个产业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助长人类对不幸的瘾头。很显然,喜欢看那些电影的人是因为他们想要觉得难过。到底人的内在有什么东西是喜欢去感觉难过,然后称之为好的?当然,就是痛苦之身。整个娱乐界的很大部分都是在豢养它。因为,除了过度反应、负面思考、个人戏剧化事件之外,痛苦之身也透过电影和电视荧屏的替代方式来延续自己。痛苦之身撰写和制作这些影片,然后痛苦之身花钱去观赏它们。

那么,放映和观赏电视和电影银幕上的暴力是否就一定不对的呢?是否所有的暴力都是在豢养痛苦之身呢?在人类现阶段进化的过程中,暴力不但处处可见,而且还不断在增加。它以旧有小我意识的形态,被集体痛苦之身扩大,在最终注定毁灭之前还会再继续加强。如果电影能够以一个更宽广、长远的角度来演绎暴力,如果电影能够显示出暴力的根源和后果,显示出它对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贻害,显示出藏匿在暴力之后的集体无意识以及后者(在人类内在以痛苦之身存在的愤怒和仇恨)如何被一代代地延续下去,那么,这些电影在人类觉醒的过程中就能起到一个重要的作用。它们可以充当一面镜子,让人们看到自己的疯狂。若你能够认出内在的疯狂(即使是你自己的),就是精神正常,就是正在扬升的觉知,也就是人类疯狂的终结。

这类影片的确也存在,而且它们不会在痛苦之身上火上加油。有些极佳的反战电影就能如实地展现战争的原貌,而不是给它加上光环。喂养痛苦之身的电影会把暴力描写成正常或是值得赞赏的人类行为,或是把暴力视为一种光荣,而它的唯一目的就是让观众产生负面情绪,好让对痛苦上瘾的痛苦之身得偿所愿。

坊间流行的八卦新闻大多都不是在传播新闻,而是在散布负面情绪——痛苦之身的食物。“暴行!”斗大的字样在头条上惊声尖叫,或是“混账”!英国的小报更是个中翘楚。它们知道负面情绪比真正的新闻可以增加更多的销量。

一般来说,新闻媒体有一个普遍的现象,包括电视新闻,那就是:以负面消息为生。事情愈糟糕,新闻主播愈兴奋,而通常这种负面的兴奋是由媒体本身带动的。痛苦之身爱死它了。

集体女性痛苦之身

痛苦之身的集体面向有它的不同之处。部落、国家和种族都有他们自己的集体痛苦之身,有些较为沉重,部落、国家、种族中大部分的成员或多或少都分担了其中的一部分。

几乎所有的女性都负担了集体女性的痛苦之身,尤其在月经来潮之前最容易被触发。在那段期间,很多女性深受强烈的负面情绪所苦。

过去两千年来对女性特质的打压,导致小我在集体人类心灵中占了绝对优势的主导地位。虽然女性也是有小我的,但是小我在男性的生命形式之中比较容易扎根生存。这是因为女人不像男人那样与他们的心智认同。女性与内在身体和有机体的智性是比较有联结的,而直觉的本能也是源自于此。女性的生命形式也不像男性那样封闭,对其他的生命形式比较开放和敏感,更与大自然比较合拍。
如果在我们的地球上男女能量的平衡不曾被破坏的话,小我的扩张就可以大大地被抑制。人类就不会对大自然宣战,而且我们也不会与自己的本体如此地疏离。

为了扫除异端,罗马天主教会组织的“神圣宗教法庭”,在三百年间,人们确信他们虐待和杀害了300万到500万名的女性,但准确的人数没有人知道,因为史无记载。这段历史显然可以和纳粹大屠杀并列为人类历史最黑暗的一章。如果一个女人表现出她对动物的喜爱,或一个人在田野或树林中漫步,或是收集草药,这些证据就足以让她被冠上女巫的封号,而在木柱上被凌虐烧死。神圣的女性特质被宣告为邪恶的,而这个特质大部分的向度都从人类经验中消失了。其他的文化和宗教,像犹太教、伊斯兰教,甚至佛教,也都会压抑这些女性特质的向度,虽然采取的是较温和的方式。女性的地位因此而沦为生孩子的工具和男人的资产。那些压抑女性特质甚至也否认自己内在女性特质的男人,正在主导这个世界,一个完全失去了平衡的世界。其余的只是历史,或只是疯狂的历史例证。

这种对女性特质的恐惧,只能用严重的集体偏执狂来形容。而究竟谁要为此负责呢?我们可以说:当然,男人要负责。但是,为什么在基督教之前的那些古老文明,如苏美尔文明(Sumerian),埃及文明,凯尔特文明(Celtic)等,都尊崇女性,而且不但不畏惧,反而赞扬女性的特质?到底是什么,让男性突然之间感到女性的威胁?答案是:男性内在那个正在进化发展的小我。这个小我知道,只有经由男性的生命形式,它才能完全掌控地球,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它必须让女性软弱无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我也掌控了大部分的女人,虽然它无法在女性的内在,像在男性之内那样深入地扎根。

目前的状况就是,女性特质的压抑已经内化了,甚至对大多数的女性来说也是如此。由于长久的压抑,很多女性感受到神圣的女性特质的时候,对她们而言是种情绪上的痛苦。事实上,它已经转化成为她们痛苦之身的一部分,和千年来女性饱受生育、强暴、奴役、虐待和暴力死亡累积的痛苦结合在一起了。

但是现在事情有了快速的变化。很多人愈来愈有意识,小我正逐渐失去了对人类心智的控制。因为小我从未深植于女性,所以它在女性方面的失控较男性快速。

国家和种族的痛苦之身

有些国家,由于长期忍受各种持续不断的集体暴力行为,它们的痛苦之身比其他国家来得沉重。这就是为什么,历史悠久的国家的痛苦之身也会比较强大。同样的,比较年轻的国家,像加拿大或澳大利亚,还有那些受周围的疯狂影响较小的国家,像瑞士,会有比较轻微的集体痛苦之身。当然,在这些国家中,人们还是会有他们个人的痛苦之身要应付。如果你够敏感的话,在某些国家,你一下飞机就可以感觉到它们能量场中的沉重感。在其他的国家,你可以感觉到在日常生活的表象下,有一个潜在的暴力能量场。有些国家,比如说中东地区,集体痛苦之身是如此地强烈,使得大部分的人们,不得不反复采取无止境和疯狂循环的犯罪及报复行为,以将它表现出来,如此痛苦之身才可以不断地更新。

在那些痛苦之身沉重但不强烈的国家,人们逐渐地试图想要麻醉自己,以逃离集体的情绪痛苦。在德国和日本,人们借由工作来麻痹自己,其他的国家则经由广泛地滥用酒精(然而酒精反而是会激发痛苦之身的,尤其是使用过量的时候)。中国沉重的痛苦之身,因为广为流行的太极拳的修炼而减轻。每天在城市街道上和公园中,上百万的人在练习这种可以让头脑平静的动态冥想。这使得他们的集体能量场有显著的不同,可以帮助减少思维、创造临在,既而减轻痛苦之身。

任何与身体有关的灵修方式,像太极、气功和瑜伽,现在也逐渐为西方世界所接受。这些修炼方式不会在身体和灵性间创造分裂,同时对减弱痛苦之身也很有帮助。它们会在全球意识觉醒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由于被迫害了好几百年,犹太民族集体的痛苦之身是很明显的,显而易见的是,北美土著们的痛苦之身也很强大,因为他们的人数曾被大量地削减,而他们的文化几乎都被来自欧洲的移民给摧毁了。美国黑人的集体痛苦之身也是相当明显的。他们的祖先被残暴地连根拔起,殴打屈从,并且被卖为奴。美国经济繁荣的基础来自于四五百万黑奴的辛苦劳力。事实上,美国土著和黑人所遭受的痛苦,不仅残留在这两个种族之中,也变成了整体美国人痛苦之身的一部分。受害者与加害者总是会同时遭受到任何暴力、压迫和残忍行为的苦果。因为你对他人做的事,都会回到你自己身上。

在你的痛苦之身当中,哪些部分是属于你的国家或种族的,哪些部分是属于你个人的,其实一点也不重要。无论是哪一部分,你只能借由此刻为你的内在状态负起责任而超越它。即使怪罪别人看起来是合理的,只要你责怪别人,你就是在用思想喂养你的痛苦之身,而且被困在小我之中。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邪恶的迫害者,那就是:人类的无意识。能够领会到这个就是真宽恕。有了宽恕,你的受害者身份就会化解,而你的真正力量会浮现——临在的力量。与其诅咒黑暗,不如带来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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