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罗柏兹 序
这本书能在我的名下出版,我深引以为荣,虽然我并不完全了解这本书的制作过程,或我在其中所扮演的那个将这本书“写”出来的角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本书的创作过程中,我从未有意识的参与过,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每个星期“出神”两次,以赛斯这个人的身份,或者“代替”赛斯,以一个中间人的身份,将这本书“说”给我先生听,而由他记录下来。
虽然如此,我还是认为这本书是“我的”作品,因为我深信若不是有我这个人,加上我特有的能力居中传递,这本书根本就不可能问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本书的产生其背后所涉及的东西极多,例如,连我自己都要将原稿看过才知道它里面在说些什么;所以,这本书又不能说是“我的书”。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看法简单来说就是:通常我们的着眼点几乎完全放在我们所认为的“真实”世界之中,但是,问题是“实相”(reality)有这么多个。藉着转换我们意识的焦点,我们就能张望一下其它的实相,而所有的各种实相则又全都是“实相”(reality)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下所显现出来的不同景观。在我看来,想要以某一个实相为标准来形容另一个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一种困扰中,总是希望能以我们这个世界中“是非题”的二分法标准来替赛斯这个人物做一番定位。我究竟应该把他当作是一个一般有精神信仰的人心目中所认为的那种“精神导师”好呢,还是把他列为科学界所解释的——他只是我自己性格中另一面的显现。这两种解释对我而言,都没有抓到痒处。
如果我说:“喂!大家不要搞错了,赛斯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那种精神体。”那么,人家马上会把我的话当作是我在供认原来赛斯只不过是我性格中的另一面。更有些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超灵”的人会以为我在故意抹杀赛斯的地位,不肯让他们受到这个超然的精神体的帮助。
事实上,我认为我们在正常生活中所自知的自己只是一些更高层的自己在三度空间中所作的显现而已,我们从那些“自已”中取得了我们的生命与能量。他们的“实相”根本无法为我们的生物形态架构所包容,但是却不断的经由我们这些个体的作用而转译出来。
象“精神导师”这种说法也许只是以上这种观念的一种简化、方便而象征性的代表,我并不是说“精神导师”不存在。我的用意只是在阐明“精神导师”这个观念应该值得我们去做更进一步的探讨,因为这个名词所真正代表的意义可能与我们所想象的要差得很远。此外,如果我们过于执着这个名词,先入为主的把一切启示性的领会都当做是外来的启发,或是穿凿附会的把不包括在这种范围之内的其它异像也都列入这个范围,那么这种“精神导师”的观念反而会变成了一种限制。
当我试用以上这种观念来解释赛斯的存在,老是在怀疑他是否是一个“精神导师”时,我反而受到了某种程度的限制,自封于赛斯那更大的实相之外,自闭于他那存在于广大想象力、无边创造力、比所有一切具体世界要大、也根本无法为唯事实是问的世界所容纳得了的实相之外。就拿赛斯跟我们开课这件事为例子来说吧,他的独特个性的显现我们能看得到,但是这些东西的来源我们却观察不到。相同的情形,任何一个人的来由在这客观世界里都不是“显”的,也都是一个神秘的谜。我的工作就是去扩大这个世界的范围,开阔大家对这个世界的观念。
赛斯书或许只是我自己意识中的某一个属于另一度空间而又不把注意力放在人世间的“层面”,加上其它某些用人间言语解释不出来因素而生产出来的成品,在其中,造就出“赛斯”这了不起的心灵作品,它“真”的程度比任何所谓的“事实”还要“真”。赛斯所存在的地方,也许只是某个在事物的安排上与我们人间习惯不一样的层面而已。
我并不是说,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不必把从赛斯书所学到的那一套应用到这个世界来,事实上我自己就一直在如此做,而赛斯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在教我们,如何去有效地应付我们的日常生活。我要在此特别强调的是:当我们在看这本书时,一定要注意不要随便望文生义,或是断章取义妄下断语,或自以为是,否则我们便犯了一个错误:硬把多度空间性的东西强塞至三度空间,而妄以人间所谓的真、假来限制与评判事物。
不管在直觉上或是情绪感受上,我们所了解的事情往往都要比我们在理性作用下所能知道的要多。如果我们硬是要把一种启示性的讯息,或是像赛斯这样的事件,用我们自己那种有限的观念去把它“框”起来,就等于是强要以编号三来解释一朵玫瑰,或是硬以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来互相解释一样。
想想也很有意思,一个根本不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却能藉着他所显示给我们看的一个事实——其它实相确实存在——来帮助我们过一个更开心、更充实的生活。在这本书里面,赛斯说明了我们的生活经验是可以改变的,改变之道在于改变我们对“自己”以及对物质性生命的“信念”(beliefs)。
对我而言,“赛斯资料”已是一种不再需要以人间基础去评判的源源而来的神奇理论了。以一种莫名所以的方式,这些理论活了过来,藏于赛斯理论中的观念也变成了一种象是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也由于此,我个人的实相也为之大大开阔,我因而开始对我们的生命所由来的更广大的内在层面略见一斑,也更因而学会了其它感知的方式,这些认知方式不仅使我能看到一些其它崭新的“世界”,更能够帮助我以更有效的方式去应付我们今天的世界。
当赛斯在进行这本书的时候,我自己的生活在完全始料未及的方式下受到了无可计量的饶益。在赛斯叙述这本书的时候,常常发生一些与他所述内容相呼应而令人心神大为动荡的事件,而我的创造力与心灵能力也发展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新境界。
比如说,在赛斯快要开始本书的着述时,我发现自己步上了一个新的征途,这种迈进被我称之为“苏马利”(sumari)的发展。“苏马利”的意思是指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相同整体特性的一个“意识族系”。我和这一家子意识的交通,需要用一种特殊的“言语”,但这种“言语”却不是我们一般所认为的言语。我猜想这种言语的作用就象是一种心理与心灵上的架构一样,使得我可以不受一般人间言语的囿限,而表达出或是藉以传达出,恰恰存在于我以一般言语所能表达范围之外的内在感受与资料。
这种苏马利的发展在赛斯进行本书的同时不断的扩大。有好多种不同层次的意识状态牵涉到这种苏马利的发展里面。比如说,在某一种状态中我可以写苏马利的诗;而当在另一种意识状态中时,我可以把我所写的苏马利诗翻译出来;更在另一个不同层次中,我可以唱苏马利的歌,显现出远超过我平常秉赋或背景的音乐素养及表现。这些歌也可以被翻译出来,但是这些歌在本质上所表达的是“情”,而歌词的本身是否能为人听懂倒在其次。又在另一度不同的意识状态中,我还可以收到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想来应属古“说法者”(speaker)所遗存的手稿,而这些资料在后来也为我所翻译了出来。赛斯说“说法者”就是老师,有些有形,有些无形,而所有的说法者在千古以来都不断的在扮演一个将内在知识解释与传达出来的角色。我先生也能写苏马利言语的东西,但是却翻译不出来,非得靠我来为他翻译不可。
在赛斯持续进行本书的着述时,我完成了一全篇诗稿的创作,诗名为《在时光中,灵魂与必朽的我之间的对话》(Dialogues of the Soul and Mortal Self in Time)。在这首长诗中,我根据赛斯在他的书中所提示的建议发展出了很多我自己的信念,而这个发展又催生了我另一首诗(说法者)的问世。就我而言,我自己的这些经验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天地间本来就有一个蕴藏着丰富知识与创造的宝脉,每个人都可以根据他自己能力的不同而自这股宝脉中获得不同程度的收益,这股脉流所存在的地方就正在我们平常意识的表层之下。我深信这本来就是我们人类遗产的一部份,任何一个真正有心向自己内心去探寻的行者,都能或多或少的进入到这层宝脉而有所收获。
《在时光中,灵魂与必朽的我之间的对话》以及《说法者》这两份诗稿,与我所写的某些其它苏马利诗,已由Prentice-Hall Inc.出版公司合并为一册,并将于近期内出书。我认为它应属本书的姊妹作,因为这本诗集说明了当赛斯在叙述《个人实相的本质》时在我自己的个人世界中发生了些什么事,同时也显示了创造性的动力是如何的向四面八方迸发而进入到一个人格所有的领域中。赛斯在写书时常常引用到我所写的这些诗,以及触发这些诗的那些个体验。有很多这种“触机”的情形是由于我拼命的想要搞清楚,到底他的世界与我的世界之间有些什么关联,或者内在体验与外在经验之间究竟有什么理路可循而发生的。
除了这些之外,我在赛斯进行本书的同时还发现自己突然在写一本小说,书名叫做《超灵七号的教育》(The Education of Oversoul Seven),本书颇有自动就写出来的味道。书中的主角是超灵老七,是一个已经圆满成就了他自己境界的“人”。在那本书进行的时候,我只要在心里说:“老七,该写下一章了吧?”然后,我就发现自己飞也似的接着写出了下一章。该书还有一部分内容由我的梦境而出。
我心里明白书中的那位七兄和他的老师赛普茹(Cyprus)确实以某种方式存在着,但是他们存在的实相却不是我能以一般俗世真假的角度去描写形容的。比如说,这本小说里包含了很多苏马利言语的诗,以及部份的说法者所留下来的手稿内容。当我在唱苏马利语的歌时,我会有一种与赛普茹产生认同的感觉,可是赛普茹应该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另一方面,我又发现:当我在受到个人考验的时候,我还可以把自己调整到老七的方向而向他求援。
我在碰到事情的时候,喜欢毫不保留的全力以赴,喜欢尽情的、在不受拘束的情况下去释放自己的能力。但是矛盾的是:当我在尽情施展的同时,我又常常会在理智上为自己这么受直觉的驱使而觉得羞愧,又有时候在对这种情形做了一番理智上的解释之后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而我对这情形也并不想自己骗自己。我想,这种忽而直觉,忽而理智的掺杂状况,其背后一定有它的理由。
我终于渐渐了解到直觉与理智两者不管是对我自己要做的工作,或是对赛斯所做的工作都相当重要。也许,我这种不肯向“自我安慰式的答案”妥协的态度反倒导致了我往这方面去作更深入的探讨,同时,还在相当程度上帮助了我将赛斯而非一个疯子“带”到这里来。
这种苏马利的发展,以及与《超灵七号的教育》及本书相关的经验为我带来了一大堆疑问,使得我不得不向更大的领域去寻求解答,以搞清楚到底这当中发生了些什么事。这种追寻又令我开始了另一本书《层面心理学》(Aspect Psychology)的着述。在那本书里,我希望能替大家对“人的个性”这个问题做一番注脚,也希望我的立论能大到足以将人类心灵的真相及各种行为的解释都涵盖在里面,这本书预期可以在一九七五年内完成。在本书《个人实相的本质》中,赛斯也常提到。(译注:Aspect这个字一般来说应译作“外观”或“面”,但是在珍用到这个字的时候,她所指的意思是“在主观心态下,或从主观角度看去所得到的心灵上的、或视觉上的回映。”因此,以某种角度来说,又可以说是一个“事实”,但并不一定是代表“本来如是”的真面貌。)
我在这里只能说:我们活在一个一切以具体事实为基准的世界里,而这些具体事实却来自一个更深的“创造性”领域。真要说来,所谓的“事实”其实就是在我们的经验中活起来的“虚构”(fiction),所有的事实皆是如此。那么,赛斯这个“人”就跟你、我一样的真,只不过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跨在两个世界上。我希望《层面心理学》也能够助我们将这个“事实世界”与其所由生的丰富的内在实相连接起来,原因是这两个世界都包括在我们的经验与感受里面。
《个人实相的本质》这本书不仅仅大大的铙益了我的创作生涯,还同时考验了我的信念与想法。我知道赛斯的理论和许多为人们所接受的宗教上、社会上、或科学上的教条相冲突,但是我还是毫不保留的完全赞同赛斯的理论。对于那些将赛斯的理论实际运用到日常生活上而产生了疑问又写信来询问的人,本书无疑是最佳解答。此外,我还想念本书肯定的能帮助许多人处理日常生活中的各种难题及事件。
赛斯主要的理论在于——我们个人的实相是我们根据自己对自己的信念,以及对其它人的和对整个世界的信念所自造出来的。根据这一点延伸下去,他说明了所谓的“威力之点”并不在前生,也不在后世,而在“当下”。他强调“个人”具有“有意识行动”的能力,并且提供了绝佳的练习方法,这些方法告诉了我们如何将他的理论活用在任何的生活情况里。
本书的主旨非常清楚:我们并不是任凭我们自己潜意识摆布的东西,我们在面临外力的时候也不是毫无自主之力。“意识心”指挥无意识的活动,而所有“内我”的力量全都在“意识心”的控制之下,这些力量要怎么用完全根据我们自已对“实相”这两个字抱着什么样的观念而定。赛斯说:“我们是一群躺在[生物性](Creaturehood)怀抱里的[神]。”我们被赋予了能力将我们的思想与感受实际显现,然后从这些显现中形成自己的经验。
赛斯第一次提到要写《个人实相的本质》这本书是在一九七二年四月五日的第六O八节里,当时我和罗才刚刚将他的前一本《灵魂永生》(Seth Speaks:The Eternal Validity of the Soul)的稿子校对完毕,而他正式开始传述这本书的时间是同年的四月十日。传述刚开始,我俩的“个人实相”马上就被突如其来的艾格尼丝台风带来的水患所干扰。由于这次的事件,本书的进行被耽搁了好一阵子,个中详情请看书中罗注。
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各种事件常常被赛斯信手拈来作为某些更重大的问题的例子,而我们那次水灾的经验,结果变成了赛斯所讨论的“个人信念与灾劫”这个题目的滥觞。另有几次,我们生活中的一些情况被他引用成资料的来源——一个有趣的转折。
很早以前,从我们与赛斯开始有所接触之初,赛斯就管我叫“鲁柏”,而称罗为“约瑟”,因为他说这两个名字代表了我们更大的“我”,而我们目前的身份是源自那更大的“我”。在本书中,赛斯仍然沿用他一向对我们俩的称呼。
同往常一样,发生在我们课中所有的资料仍然由罗以他自己发明的速记方式做记录,尔后再打字整理出来。对罗来说,这比用录音机录下整个的过程,重放,然后再打字整理,要简单得多。罗常常在记录中不时记下时间的流逝,以显示出赛斯在说到某一个题目时总共享时多长。赛斯在口述他的着作时随时不忘说明哪个字要在底下划一条线,哪个字要加括号,什么时候要用括号。此外,他也没忽略掉其它标点符号的使用。
本书应该可以帮助每位读者了解自己个人经验的本质,进而去用这份知识改造自己的日常生活,使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开心,更具创造性。
珍·罗柏兹谨识
于纽约州艾默拉市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六日
赛斯自序——个人实相的制造
经验与体会是“心智”、“精神”、“有意识的思想与感受”以及“无意识的思想与感受”的产品。这几样东西加起来就形成你个人所知道的实相。因此,你并不会受到外来的、不可抗拒的、或是强加于你的外界环境所左右。由于你太过将自己与组成你生活经验的那些实质事件连接在一起,使得你往往很难分辨,彷佛是发生在外界的事件和令它们发生的那些思想、期待、或渴望。
如果在你最切身的思想里有着非常强烈的负面特质,而这些负面性的因素又真的在你与更充实的生活间形成了障碍物,你还是经常的视而不见,一迳看了过去而不知有这些障碍的存在,直到有一天你真正认识到它们是障碍为止。话说回来,甚至是障碍也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如果这些障碍是你自己造的,那么就只有你才能决定是否要将它们辨认出来,并且找出它们之所以能存在的其背后的理由与情况。
你自己有意识的“思想“就是最佳线索,足以导引你去发现,在你生活中的各种障碍究竟因何而来。你对自己思想熟悉的程度实际上比你自己“所想象的”要差了一大截。这些思想常常就象水从紧闭的指缝中溜走一样的逃过了你的注意,它们里面带有足以滋养你整个心灵的养份——同时还太常带有足以淤塞住“经验”与“创造力”等管道的烂泥与渣滓。
如果你去细细审查一下自己有意识的思想,你会发现这种审查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你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态、意图和期望,并且还常常导致你去直接面对自己的挑战及难题。你的思想,在经过你细细的探讨之后,会让你明白你到底走向何处。它们会清清楚楚的点明一个真相,那就是:所有存在于世间的事物原来全都是先存在于思想及感受里。除此之外,别无其它法则。
你之所以会有一个“意识心”(conscious mind)的存在,其背后大有道理。要知道你不受“无意识冲动”所支配,除非你有意识地默许这种情形的发生。你当前的各种感受与期望永远可以被拿来当作检查自己进境的工具。如果你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境遇,你所要做的就是去改变自己有意识的想法与期盼的性质。你务必要去改变那些透过你自己的思想而送到自己的身体、朋友或是生活中相关的人的各种讯息。
以你们的话来说:每一个念头都会有一个结果。如果一个念头习惯性地被重复,则仿佛变得多少具有一种永久性的效果。如果你并没有不满意于这种“效果”,那你就不太会有想要查验一下这个念头的想法。但是一旦当你发现到自己在深受生活中的种种难题所煎熬的时候,你就会开始疑惑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在这个时候,你也许会怪别人、怪自己的际遇;若你相信有轮回的话,你也许还会怪自己前世不修;你也可能认为若不是上帝就是魔鬼,二者之间总有一个,要为你的境遇负责;甚至你也可能会“认”了,将一切归诸于“命”,从而逆来顺受,把一切横逆当成自己生命中的“不解缘”。
也许,你终于对“实相的本质”有了一知半解,而哀叹说:“我相信是我引起了这些不幸的结果,但是我发现我没办法使它好转。”
如果情形真是如此,那么不管到现在为止你自己跟自己说了什么话,你仍旧没有真的相信自己就是自己种种际遇的创造者。但是,若是你一旦真的了解了这个事实,你马上就可以着手去改变那些令你恐惧或不满的境遇。
没有人强迫你要用那一种特别的方式去思考。在过去也许你已经学会了老是将事情往坏处想,你也许会相信悲观性的想法比起乐观性的想法要来得实际些。你甚至会跟很多人一样,认为悲怆会令人高贵,是非常具有灵性的一个迹象,一种脱俗的征象,或是一种做为一个诗人或是成为一个圣贤之类的人物所不可或缺的精神装扮。这种观念可说是集谬误之大成,再也难以找到比这个距事实更远的想法了。
在每一个生灵的深处都藏着一种永不止息的冲劲,想要寻求能力的尽情发挥、胸怀的开阔、以及乐观进取的去突破那些表面上似乎存在的种种障碍。没有一个意识会答应任何一个要将它束缚住的想法,即使是最微小的分子内的意识亦然。它们都渴望着经验及新的生命形态。那么,甚至连原子也都不断的在寻求去加入新的结构,或是去追求一种新的意义。原子、分子的这些行动及切望本来就是它们的“本能”。
“人”天生就有一个有意识的心灵——“意识心”——而“人”又把这个“意识心”赋予了身为人身的自己,去主宰自己所创造的东西的性质,形状与形式。因此,所有存在于人心深层的渴望、不自觉的深层动机,以及未曾言宣的驱策力全都上升到表面来,等待着“意识心”的认可或不同意,并且等待着它的指挥。
“意识心”有主宰这些东西的全权,只有在当它“弃权”的时候,它才会让自己被“负面性的感受”所支配。也只有在它拒绝承当它的责任的时候,它才会觉得自己好象被事情牵着鼻子走一样,对发生在周遭的事物也好象有一种无力感。
那些光只倡导“正面性的想法”的书籍虽然有时候有益,但是这些书通常都忽略了“负面性的感受”、“侵略性”或是“受压抑的感觉”所具有的“习惯性”。这些感受通常都只被扫到地毯下面去了。
写那些励志书的作者鼓励你做人要往光明处想、要具同情心、态度要坚强、要乐观进取、要保持开心及热心等等,却没有教你如何从困境中自拔,也无从知道你到底被困于那一种恶性循环的心态中。那些书固然有时很管用,但是却说明不了“思想”与“情绪感受”究竟是如何的造成了“实相”。那些理论也没有考虑到“我”这个东西的各种多维度空间性的“面目”,更没有考虑到每个人虽然遵循着明确的常规,却终究得找到如何使这些常规适应他个别的境况的法子,再跟着做。
如果你的健康情形不佳,你可以设法补救。不满意自己人际间的关系?你可以改善。穷困?你可以令自己置身于富足的环境中。
不管你自己知不知道,你曾经怀抱着决心踏上今天所走的路,你运用着各种资源,去追求那一度你认为合理的目的或理由。你也许会说:“我看不出“生病”对我有什么意义可言。”或是:“一个破碎的婚姻关系绝不可能是我自己有意去找的。”你也可能会说:“那有人会自讨苦吃,在这么辛苦的工作之后所追求的反而是贫苦?”
如果你生来就穷困或是一出生就带病,这种情况在表面上看来当然是外来的横逆,其实不然,这些情形还是多少有改善的机会。
这并不是说努力和决心就不再需要了。我这话的重点是在点明你并不是无力去改变事情,而每一个人,不管他的地位如何、情况如何、身体状况又是如何,他个人的经验、体会全都在他自己的掌握中。
你眼中所见与心中所感的,全都是你自己预期会看到和会感觉的东西。你所知的世界就是一幅由你自己的期盼所显现出来的画,而整个这个人世间就是你们每一个人个别的期待总合之后的具体化。就跟小孩是从你们的身体组织而来一样,这个世界乃是由你们共同创造而成的。
我写这本书的目的是要帮助你们每个人解决他自己个人所面临的困难。我希望能藉由告诉你们:你们个人的实相是如何由自己一手造成的,以及解释给你们听要如何才能转逆为顺,而达成我的心愿。
简而言之,我不会掩饰所谓的“负面性”的思想及感受的存在,但是也不会忽略你足以处理这些东西的能力。因为负面的思想和感受全都在你自己的掌握之中。而我们有方法利用它们作为进一步“创造”的跳板。我绝不会告诉你你应该去压抑或忽略那些想法或感受。我会教你如何认出你经验中的负面思想与感受,去找出它们哪一个失了控,以及如何去处理那些看起来好象是在你控制之外的想法与感受。
我所要说的那些方法个个都需要你去努力,去集中心神才能办得到。它们也会向你挑战,而把最有益的那种意识的扩展和改变带到你的生命里来。
我不是一个有形体的“人”,但是,在基本上,你们也不是。只不过你们现在的感受及体验是很“具体”。你是一个将自己的期待带到具体形式里的“创造者”。这个世界的意义就在作你自己的“参考点”,而所有外在的显现其实也就是你自己内在渴望的翻版。你可以改变你自己个人的天地,而实际上你一直也都在这样做,只不过是习焉不察罢了。你所真正要做的只在于如何去有意识地运用自己本有的能力,去细察你自己的想法与感受的性质,然后把那些你基本上赞同的想法、感受投射出来而已。
你的这些想法与感受在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合成为你所切身相关而又非常熟悉的种种事件。我会教你们一些如何去认识自己实相的本质,以及如何照着自己的意思去改变那种实相的方法。
这本书主要在解释个人的实相是怎么形成的,重点在:要如何做才能将自己所不喜欢的处境予以改造的种种方法。
希望这本书避免掉许多励志书籍过度乐观的弊病,而激起读者心内一种热切的渴望,想要一探“实相”的特性,即使是只为求解决他自己的问题。我所要告诉你们的那些方法绝对可行,绝对实际,而且也全都在每一个人的能力可及范围之内,只要你真正关切那些生而为人就必然会有的困难。
书里面将反复阐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所有的治愈之所以能够发生,乃是因为当事人已经接纳了一个基本的“事实”。这个“事实”就是:
- 其一,物质是由那些赋予它生机、活力的“内在特质”所形成的。
- 其二,物质的结构随“期待”而来;
- 其三,“物质”随时都能被改变,改变之道在于唤起在所有意识之内与生俱来的创造能力。
译序 王季庆
赛斯这本《个人实相的本质》的译稿,经过长达六年的“蕴酿”,终于与读者见面了。
喜爱“赛斯书”的读者们,曾来信催促我快些把他的其它作品译好。有人抱怨说,怎么译一本赛斯书比十月怀胎还要漫长。且听我把译这本书的曲折过程慢慢道来吧。
1985年我收到王育盛由美国的来信,说他和我一样都是生命真理的追求者,看了我译的第一本赛斯书——《灵界的讯息》后,赞叹我译书之举功德比造七级浮屠强胜无量倍。他并且告诉我,他当时已开始译《个人实相的本质》这本书。我心喜有人为赛斯书共同努力,视为同道。当年夏天我乘赴美之便,去拜访了他和胡英音夫妇,秉烛夜谈,一见如故。
其时我已出版了《灵界的讯息》及《灵魂永生》两本赛斯资料。我便另外选译了《心灵的本质》,也于一九八七年出版。八八年我问老王《个人实相的本质》译得如何了,他说搁置下来了,我便说那我来接力吧。他交给我五章多的译稿,我接译完第九章,就因积极进行“新时代系列”的筹划和翻译工作,而暂停了此书。后来他又把稿子要了回去。直到90年我催问他情形如何,他说没空再续,我便再度向他要那原稿,他也慨然让我全权处理。
于是,去年暑假我便邀因赛斯而结缘的年轻朋友许添盛来助我一臂之力。因为他对赛斯理论的认同与热爱,也成了驱策我集中精力去完成此书的重要因素。
《个人实相的本质》原书有五百一十页,老王译到一百二十三页。去夏我由第十章开始,一边看原文一边思考玩味一边口授,而由许添盛笔录下来。但他的参与亦不止于笔录。首先,他随时不忘以“读者”身份提醒及要求我尽量用较适合中国语法的句子。赛斯书的英文,原本就相当的严谨紧密,句子冗长复杂,即使对美国的读者而言,也不是可以如“行云流水”般阅读下去的,珍也提到过,他的“文字”与他在ESP班上用到的聊天的口吻是大不相同的。因此我仍保留了他这种“论文式”的风格,而未加以“稀释”或“诠释”,句子结构仍是相当紧密的,但我认为这是其“本来面目”。正如珍说她完全照赛斯口授成书,既无“增润”,也无“减损”。我也是完全尊重原着,认为“翻译”不是“解释”或“译述”。不过因许添盛的力争,使我格外努力使文字更通畅明白。其次,前三本赛斯译着,许添盛已读得烂熟,而把它吸收了解到一个程度了,因此,碰到书中文意难解之处,我也跟他反复讨论、斟酌,务必弄清原意。许添盛和我这样一周工作六天,一天有时做到十小时,如此全速全力进行了两个月,终于译完全书,后来我再一个人把前头的九章重新修正。
此外,书中有关珍的诗作的翻译,承女诗人翔翎相助,特此致谢。
这本赛斯书可以说是最精采最实用的一本谈人类心理学的书。不同于坊间一般倡言“正面性、积极性思想”的书,赛斯更进一步,领我们直探更深层的心理本源。他强调“信念”的重要性。“信念”令你产生某种“思想”,“思想”令你产生某种情绪,而后“思想”与“情绪”由内向外地造成了你的身体状况、你的人生经验、你的“个人实相”。外在的一切因为是由你内在信念创造出来的,因此永远符合你对实相的信念,因而你会理所当然地对其背后的信念视而不见,每个人的“盲点”就是由此而来。因而“觉察自己”是最重要的。他也提出了一些很实用的如何检查自己的信念,如何脱离自造的困境的方法。
这本书虽然因赛斯的“苦口婆心”而相当的长,但在翻译途中,叫苦之际,我们也往往为了他某个精辟的见解,真的禁不住“拍案”叫绝!就只为它是如此的精采绝伦,因此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正如书中珍和罗对他们传述赛斯书的这个工作,说是“A labor of love!”对我们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一九九一年
11月11日